推进区域协调发展,今年再次写入政府工作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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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落实区域协调发展战略、推进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的重要举措,上海大都市圈建设在今年全国两会前夕又迎来新进展。3月1日起,长三角一体化基础设施互联互通示范工程苏州轨道交通11号线空载试运行。这条线路与上海轨道交通11号线在花桥站相接,预计今年6月正式开通,乘客最快5分钟内即可实现双向换乘。
事实上,地铁连接双城,拉近的不仅仅是时空距离,11号线对于促进上海大都市圈建设、推进沪苏同城化以及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均具有重要意义。
早在去年9月,上海、江苏、浙江三地就联合发布《上海大都市圈空间协同规划》,该规划是新时代全国第一个跨省域的国土空间规划。随着沪苏湖高铁、南北沿江铁路等交通动脉的相继启动规划或开工建设,上海大都市圈的范围最终确定为“1+8”,不仅南通、宁波、嘉兴从局部纳入变为全域参与,还新增了常州、湖州两市。
交通方式的变迁,背后是人、技术、资金等要素的流动和碰撞。《2022长三角城市跨城通勤年度报告》显示,过去5年间,来自昆山花桥、苏州城区、昆山城区、太仓城区,往返上海虹桥商务区的跨城通勤人数增长了168%;从江苏、浙江到上海漕河泾开发区的跨城通勤者人数5年间也增长了143%。
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五年之际,上海大都市圈如何发力,如何更好地为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提供方向指引?在全国政协委员、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特聘教授陆铭看来,上海大都市圈在生态环境、人口结构、创新竞争、城际轨交等方面,不仅要提升区域内的联通性,各地区的行政边界还需进一步打破。
首先,城际轨交建设要让双城通勤人员上下班更加便利。陆铭建议,在上海大都市圈规划中嵌套小范围的上海周边一体化都市圈规划,也就是说要注重两种轨道交通的建设。即,一种是通常意义上的城际铁路,主要连接城市和城市之间,速度比较快但站点相对来说不太密集的城际铁路;还有一种是以中心城市为核心,和周边一些中小城市紧密连接的小范围都市圈的轨道交通。比如说,上海和周边的太仓、昆山等地,通勤距离大约在一小时左右,在此范围之内的轨道交通可以以地铁为主。陆铭说,尤其在以中心城市为核心,和周边紧密连接的通行圈范围之内的地铁,可以进一步增加密度。
其次,未来需进一步打破行政边界,优化土地开发强度。陆铭说,沿着轨道交通需要形成更加高强度的开发,需要突破传统体制,统筹城市规划建设及空间布局,形成更加合理、紧凑、一体化的连片发展的地带。
再次,在公共服务上,都市圈范围之内应更加均等化。一方面,在跨地区的流动过程中,要加强外来人口的市民化进程,比如修改和完善积分落户制度,让更多的外来人口能够在其工作和居住地享受市民化的待遇。另一方面,由于经济发展水平存在一定差距,不同城市之间提供公共服务的标准和水平也存在较大的差距,未来这种差距可以进一步缩小,达到相对均衡的状态。
在经济规律驱动下,上海大都市圈范围内的不同城市间已经呈现出分工深化、优势互补、梯度发展的格局。不过,陆铭表示,地方政府间可以进一步统一规划、紧密协调,避免出现产业同质化问题。
在陆铭看来,产业同质化问题是城市和城市之间、地区和地区之间长期以来存在的突出问题。地方政府之间需要形成更加紧密的协调机制,能够在产业规划和布局方面紧密协调,避免重复建设。同时,各地招商引资上也要避免你抢我夺的局面出现。
如何既做到错位竞争,又不阻断产业链的协同发展?陆铭认为,要充分发挥市场的作用,从市场配置生产要素的角度来讲,它会考虑每个地方的比较优势,比如说同一个产业链上面,中心城市可能更多地发挥研发设计的功能,相对外围的一些地区更多地承担制造的功能,市场机制本身有促进地区之间相互分工的功能。此外,市场机制还有一个集聚的功能。也就是说,在市场机制作用之下,同样一个产业链的一些企业,包括一些上下游企业,它在空间上是要求相互集聚在同样一个地域范围之内的。
陆铭表示,他在调研中就发现很多这样的例子。比如医药产业,从布局上可以看到,其研发很多是聚集在上海的张江,而制造大量布局在苏州。“上海可以承担更多科创中心的职能,但它的生产基地可以放在周围的一些中小规模城市,这样一来,不同城市之间的分工就比较明确,可以协作共赢。”陆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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