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建设的上药-苏丹制药厂,已在非洲喀土穆扎根25个年头。今年四月上旬的那个周六,苏丹武装冲突发生时,药厂正在加班生产一批抗疟药。一切按下暂停键,上海医药在喀土穆的8名中方员工也开始踏上真实版的万里归途。4月29日晚上,团队终于顺利回到上海。这一路,他们虽身处困境,却仍坚持对中国同胞伸出援手;虽历经曲折,却一直坚信,祖国会帮助他们回家。
朱元是上海市医药-苏丹制药有限公司总经理,从喀土穆回到上海的这一程,是他终生难忘的一段归途。先坐大巴,赶将近900公里的路程,从喀土穆到苏丹港;再从苏丹港坐船到沙特吉达港,航程282公里;最后从吉达港飞回北京,直线距离大概是在8500公里,加起来可谓是万里归途。
苏丹的武装冲突发生在周六,朱元负责的上药苏丹公司正在加班生产一批药品。冲突发生后,工厂停工,员工快速撤离,中方8人团队,回到了距离工厂300米的宿舍,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资料图)
他们当时拍的远处炮轰浓烟
然而,这次冲突没有像之前那样快速停火;交火持续到近10天时,大家都很焦虑:交战区附近流弹不断;物资库存渐少,打砸抢烧事件也不断发生。“工业区的附近,像非常著名的Sayga面粉厂、可口可乐、尼桑4s店、布鲁奈尔的药厂,他们都遭不同程度的打砸抢烧遇了,24日凌晨,大使馆就已经通知我们集中准备撤离。”朱元回忆道。
就在准备撤离的4月24日那天,凌晨2点,朱元接到了一位中国同胞的求助电话。刚刚到苏丹做生意的三姐妹,被困在了离他们约15公里的恩图曼,她们焦急万分,因为要到达使馆集合,需要横跨交战区,问朱元是否能用车绕去捎带她们下。朱元称:“我觉得她们已经快崩溃了,相当于是希望就在眼前,但是最后的那一步始终跨不过去的这种感觉。我最终还是答应去接她们,因为能够多帮助一个国人,也是我们作为国有企业的社会责任。”
非正常时期,要协调车辆、寻找信得过的司机,还要承担自己8个人撤离被耽搁的风险,朱元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更令人没想到的是,凌晨两点半左右,通讯中断了。同事吴宏阳只能持续拨打电话,不断尝试。就是在这样断断续续的通讯中,三姐妹和一名孔子学院的老师,在凌晨四点半时终于被接到了驻地。
然而,通讯中断也使他们无法与国内取得联系,原本他们决定在当地时间凌晨两点半,也就是北京时间早上8点半,举行视频会议,商议从驻地到大使馆的撤离线路,要跨越尼罗河,到底走哪座桥走才最安全?而失去了国内支持和及时的信息补充,作为团队负责人的朱元再次面临抉择。
最短的路线是要横穿交战区,太过危险。朱元决定最后决定绕行。“虽然多了5公里,但是更安全。”
避开交战区,朱元一行终于在天亮后平安抵达大使馆。随后,大使馆动用了十辆中巴,途经数十个哨卡,在15个小时后,将集结的各路同胞运至苏丹港。而此时,中国的军舰已靠泊港口,准备带大家回家。
电视新闻里出现过的哭泣的女性同胞
新闻中这位感动到泣不成声的女同胞正是上药团队施以援手的三姐妹之一。登上军舰的那一刻,在交战区提心吊胆10余天的同胞们激动又安心。“祖国很遥远,归途的路程很远,但是其实祖国很近,因为移动的国土——军舰就在这里,非常非常的暖心。”朱元感慨道。
上药-苏丹制药厂,是中国在非洲唯一的一个成功的医药行业合资企业,也是苏丹第一家本土化生产抗菌药的工厂。他们将当地的抗疟疾药品从进口每盒5美金降到了1.5美金,直接帮到了很多感染疟疾的苏丹人民。
回到上海的中方团队,非常牵挂在苏丹的近200名同事。上海市医药-苏丹制药有限公司生产总监刘建荣已在苏丹生活工作15年,经历了工厂GMP的改造、新厂房的建设,对那里的人和厂都充满感情。“苏丹的疟疾病人很多,我们一旦离开了那个市场,短时间之内他们是没有这种药品来治疗的,我希望能尽快回去。”刘建荣说。
而上海市医药-苏丹制药有限公司总经理助理吴宏阳感慨:“我们坐车将要过桥的时候,正好右手边就是一个喀土穆的清晨,朝阳起来大概是6点左右,心里面其实是五味杂陈的,当时想的就是,我们应该还是会回来的。”
这是上海制药人万里归途的故事,也是1300多名中国公民撤离苏丹重返家园的故事。欢迎回家,感谢有你,和平美好的祖国。因为无论何时,你都是中华儿女最坚强的后盾。
(记者:陈慧莹 摄像:顾克军 编辑:由由酱)